“不可能……不可能!”抬起头来望着太子李炜,李承眼中闪过一丝刻骨铭心的恨意,咬牙切齿说道,“从小到大,你总是对,我总是错……哥,你可曾想过,或许我的才能远在你之上?!”
“承?”望着弟弟李承眼中那浓浓的恨意,太子李炜面色一滞,只感觉面前的亲弟弟是那般的陌生。
在太子李炜错愕的目光下,五皇子李承抬起手来指着他,厉声说道,“从小到大,哥每次都说得头头是道,可既然如此,为何哥至今还是太子?倘若你当真有那般才能,老四、老八,不足为惧,不是么?”
太子李炜微微皱了皱眉,带着几分不悦说道,“哥哥并不惧老四与老八,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这不过是哥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哥只是不想承认,我比哥更有才能!”打断了太子李炜的话,五皇子李承咬牙说道,“既然哥对付不了老四与老八,那么就由我来……由我来将老三、老四、老六、老七、老八等人逐一铲除,由我来当大周皇帝!——来人!”
话音刚落,从屋外涌入不少衣着鲜艳的锦衣卫,只见李承手指太子李炜,沉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拿下!”
见自己素来爱护的亲弟弟竟然这般对待自己,太子李炜心中难以置信,来不及反应,便被众锦衣卫制住。
“承!”太子李炜眼中浮现出几分惊怒,怒声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还不放开哥哥?”
只见五皇子李承眼中闪过一丝冷色,缓缓走至太子李炜面前,咬牙说道,“我要向娘妃证明,我身具着远超亲兄的才能!——我不知哥哥究竟从我府上哪个该死的家伙口中得悉了此事,诓骗于我……”
“诓骗?”太子李炜眼中惊怒之色更甚,忍不住骂道,“愚子,你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你以为是你左右之人向哥哥通风报信么?”
李承冷笑一声,说道,“要不然,哥如何会洞悉我万无一失的计划?”
“万无一失?”太子李炜不怒反笑,咬牙说道,“承,你太自负了,你真以为没人看穿你那漏洞百出的预谋之事么?——哥哥实话告诉你,别看眼下冀京风平浪静,你根本不知道那平静的水面下究竟是什么!——自打你派金铃儿暗杀老三起,你根本就不知晓这冀京究竟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闭嘴!”大吼一声,李承脸上泛起几分激动的涨红,咬牙切齿地说道,“只是你片面之词罢了!——你只是不想看到我超过你,只是不想我做那大周皇帝罢了!”
“你……”太子李炜闻言又气又怒,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好言安抚道,“好好,承,你要当皇帝,哥哥不怪,哥哥帮你,好么?——但是此番绝对不可,知道么?倘若哥哥所料不差,这冀京眼下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你,盯着你踏出这无法挽回的一步!——逼宫万万不可,你我皆乃大周李氏子孙,且不可做出那不孝之事……”
“谁说我要逼宫了?”望了一眼太子李炜,李承冷笑说道,“要逼宫的人,正是皇兄你啊!”
“什么?”太子李炜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五皇子李承一挥手,冷冷说道,“带下去,严加看守!”
“是!”众锦衣卫闻言,依令将太子李炜制住,将他拖向偏厅一侧的门处。
“承!”被一干锦衣卫制住,太子李炜心中气怒之余,愈加着急,连声说道,“此事绝不会成功的,相信哥哥,好么?——倘若出了什么意外,纵然是哥哥也保不住你啊!”
李承面色越冷,沉声喝道,“少说废话!——带下去!”
“承?!承!”
——回到当今时间——“难以置信……”
听完了太子李炜的话,金铃儿心中倍感惊愕,古怪说道,“这么说,你弟弟竟将你在府上关在数曰?——你身边那些人,就没人察觉其中不对劲么?”
“……”太子李炜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承多半是派人转告东宫,说我欲在他府上住些曰子,他与我乃至亲兄弟,旁人断然不会怀疑……”
“那他关着你做什么?”
太子李炜微微叹了口气,怅然说道,“不难推测!——承说过要当皇帝,可他至今无甚功劳在身,在朝中亦无多少威望,因此,他需要一个天大的功劳……他曾失口透露过,说此番欲逼宫乃本太子,由此可以得知,他多半是假传我命,调冀州军入城逼宫,到时候,我便是谋图篡位的逆子乱臣,倘若他能将我大军阻挡在皇宫之外,待事平之时,他便是此番功臣……”
“你的意思是,你弟弟算计你?将你当成是登上皇位的垫脚石?”金铃儿一脸古怪地望着太子李炜。
“……”太子李炜闻言面色一黯,沉默半响后,抬头望着金铃儿说道,“这些锦衣卫,必定是承派来将本太子接往皇宫之人,否则,一旦冀州军杀至皇宫,见皇宫内外无本太子踪影,心中必生怀疑!——金铃儿,本太子自思待你不薄,你速速带本太子去皇宫,倘若迟了……本太子就保不住我那个蠢弟弟了……”说到最后,太子李炜黯然叹了口气。
听闻此言,金铃儿脸上面色愈加古怪,诧异问道,“他这般待你,你竟然还要护着他?”
“他总归是本太子的亲弟弟……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的吧?——否则,你也不会为了你那些危楼的兄弟们,受制于我那个弟弟……”
“还真敢提啊!”见太子李炜提到此事,金铃儿眼中杀意一闪,咬牙切齿说道,“李炜,事到如今,老娘可不会再受你兄弟二人威胁……”
“那就当是本太子欠你一个人情!”目视着金铃儿,太子李炜沉声说道,“你要金陵不是么?只要你护本太子抵达皇宫,叫本太子得以平息此事,本太子便想办法将金陵赐予你等危楼!”
“……”金铃儿闻言一惊,颇有些心动,但在思忖一番后,她摇头冷笑道,“太迟了!”
“那这样呢?”望了一眼金铃儿,太子李炜继续说道,“据本太子所知,你对那谢安颇有爱慕之意,不是么?——可你要知道,他乃朝中重臣,而你,却是身负上百条人命官司的待罪之身……倘若你帮本太子,本太子非但可以叫人洗刷你身上罪名,甚至还能给你一个完美身份,叫你与那谢安门当户对,如何?”
“……”金铃儿闻言张了张嘴,心中竟生几分犹豫。
也难怪,毕竟她与谢安之间的身份差距,一直以来便是她心中一块无法化解的心病,如今听太子李炜这么一说,岂有不动心之理?
思忖了半响,金铃儿右手匕首一转,削断了太子李炜身上的绳索。
见此,太子李炜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扯下身上绳索,继而面色一正,沉声说道,“护本太子前往皇宫!——倘若本太子死了,方才的承诺可就无法兑现了!”
“嘁!”金铃儿闻言撇了撇嘴,继而冷冷说道,“若是你敢骗老娘,李炜,老娘会叫你想死都难!”
“呵!”太子李炜轻笑一声,大步走向屋外,口中淡淡说道,“放心吧,本太子虽说不像老三那般惜命,却也不想年纪轻轻便丧命于此……”
说到这里,已走到屋外的他抬头望了一眼无月的月空,眼中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但愿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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