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不多远,突然有一个人疾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他脚下,哭着哀求道:“少侯爷,华将军,求你救救我家木大人吧。”
华真吓了一跳,注目看时认出此人是木龙的一个亲随,他叹了口气,道:“难为你一片护主之心,可我如何救得了他。”
那人哭道:“只有少侯爷能救了,木大人可是为救少侯爷才获罪的啊。”
华真闻言心中一动,其实他早就对木龙的种种表现起了疑心,只是因池生说过与木龙不合,他才没过多去想,此时听木龙亲随这样讲,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人见状急忙起身,用哭哑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声道:“少侯爷,木大人在河边时并非是真的想抗命,更不是畏死,只因受了池将军的重托要保少侯爷平安撤回,所以才宁愿蒙受怯战之羞的,其实……其实他与池将军情同兄弟,撤军时都落泪了。”
华真如梦方醒,懊恼的一跺脚转身就要朝帅府跑,恰在此时,一个军校用托盘托着木龙的头颅走进了帅府,华真不禁热泪长流,那亲随嘶吼一声如疯了般向那小校追了过去,华真再也不愿看了,失魂落魄的朝自己的营帐走去,池生的用心良苦,木龙的义薄云天,以及这亲随的忠心护主都让他真正的懂得了什么才是男儿豪情,什么才是同袍之谊。
平河大败的消息震动了朝野,朝堂之上弹劾之声四起,莒然利用新培植起来的党羽为铜棱百般辩解,把罪责都推到了两路人马的统军将领身上,同时大力宣扬铜棱攻城夺地的战功。
两路人马中的另一路并未受到什么损伤,池生这一路几乎全军覆没,可偏偏华真负责接应之责,虽有木龙抗命,可追究起来华真也难逃其责,所以很多大臣投鼠忌器不敢过份紧逼。
回到德昌城的华真倍受煎熬,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见军师,来到军师府外,进去通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歉然的告诉他,军师病体沉重无法见客,请少侯爷多多体谅。
华真垂头丧气的回了府,傍晚时分有人求见,自称是忠勇将军派来送信的。
想见之后,那人才低声说出是军师派来的。
华真眼睛一亮,把他带进内室,来人先表达了军师的歉意,然后道:“少侯爷啊,军师十分体谅少侯爷此刻的心情,不过还望少侯爷暂且忍耐,这次就算能扳倒铜棱也算不得什么,去了一个铜棱很快就会有别人补上,我们伤不到上面那个人,所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少侯爷以后最好不要再去军师府了,那边已经有耳目监视了,时机到来的时候,军师自会派人请少侯爷臂助,在此之前请少侯爷谨慎自保。”
华真总算得到了来自军师的消息,心里又欢喜又无奈,不知这时机何时才能到来,难道就这么放过背负万余将士血债的铜棱吗?不管心中有多不愿,他还是对军师十分崇敬的,既然他这么说也只好先这样了。自此他谨遵军师的嘱咐,闭门研读兵书战策,时刻等待着风云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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