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吧,有那么几次她的确是在梦中见过这样的情景,清让合上眼,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因为这一次清晰的太过分了。她叹息一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还在里床看似酣睡的人,双足落地,伸手取过衣架上的长袍,转身披上。
“我以为你至少会尖叫一声。”
清让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她回头看他,“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反正是装睡捉弄我罢了,何苦我自己吓自己,还让你看笑话。”
床榻之上,虞子琛一脸无辜,“我没有装睡,你起床弄醒了我,你知道我浅眠的。”她知道他浅眠,同睡在一个屋子的时候她一个翻身他都会惊醒。
“没有想吓你,想在你醒来之前下去的,可赶路太累了,竟一觉睡到了现在。”他说的是实话,从南湘到这里,换了四次马,他竟一次没有合眼安睡,他原以为他是兴奋着某个消息,可直到看见她安睡的容颜,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她了。
清让方才取衣服的时候变发现他的白衣上沾着不少泥土,昨夜贝岭大雨,他定是一路泥泞而来,“那少帅再休息一会吧,我留锦娘下来伺候少帅。”清让语气恭敬轻缓,举步像是要出去。
“你去哪里?”虞子琛的声音急促,他能感觉得到清让的刻意疏远。
“昨日与秋阁主说好了今日要去嘉兴寺焚香。”
“不用去了,我昨夜已经让秋自流自己回去牙山了。”虞子琛没好气的下床,他走向清让,小心翼翼的问:“可是生气了?”
“秋阁主是少帅的朋友,少帅要如何对待朋友,我为何要生气。”
“我不是问这件事,我是问……”
“少帅,”清让打断了他的话,“菩萨不能欺骗,昨日说了要去,今天就算秋阁主爽约,但我还是想去一趟,请少帅允许。”清让俯身就要行礼,虞子琛出手拦住她,他不想她向他行卑微之礼,他欲开口,可她却将脸别到一边。
“你这是做什么?”他握着的手一用力,清让疼得猛一抬头,咬着嘴唇,眼泪竟一滴滴落在了地上,虞子琛倏地松了手。
“我没有来救你回去,把你放在牙山一月有余,所以你生气了?”虞子琛擦着她脸上的泪珠,“我倒是以为你在牙山玩得不亦乐乎呢,听说牙山都被你翻了个遍。这样还不够,如今还跑来贝岭,你难道不知道贝岭是太子的封地吗?”
“太子被贬的事……”
“我说过会替魅报仇的,我的人不能死的太不值,太子被贬的事我没有插手太多,只是提供了一些有心人线索。”
“那如今为什么又来了,是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我了吗?”
虞子琛沉默良久,看着清让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珠,“走吧,不是想去寺里嘛,我陪你去。”
清让不知道他此刻的温柔到底又是几分真假。
那一天,一辆马车,车外坐着赶车的冯签与锦娘,互相笑语,车里坐着一对人,却各自沉默。
嘉兴寺里,虞子琛听清让口中念念有词,他知道那是梵语,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清让分他三支香,“既然来了,不如上柱香吧,菩萨慈悲,不会责怪世人。”
清让虔诚的叩拜,虞子琛看着她,他曾记得听人说起过,信佛信神是因为心中有所求而无所依,他上前一步跪在她身侧,举香过头三叩首。
清让侧脸去看他,心有多动却未言语,只身起来将香插上便回身出了大殿,她站在殿外看着冯签帮着锦娘烧纸钱的样子心里竟有些羡慕。
“你说,若回到南湘将锦娘许给冯签为妻可好?”
清让点点头,“若五年之约满了,我想留下锦娘,到时候就要劳烦少帅多加关照了。”
“你知道我方才磕头时心里在想什么嘛?”
“不知。”
“我曾无数次祈祷,希望在被欺凌时有神明庇佑,在几次生死关头我希望佛祖能照拂,可到头来发现,除了靠自己之外没有谁能帮得了我,所以我从不信佛神。”
她看过他满身的伤痕,她信他的话,只是不明白,“那方才你为何……”
“我不知道你不安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祈求什么,我希望他们能让你心安。”
清让看着他的眼睛,“我不安,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几分真假,因为我不确定下一次你又会在何时何地把我丢下,因为我竟然有点不想离开你。”
因为,我竟然有点不想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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