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只闷声发出一个单音,忽然,我胸口一疼,是镇命在咬我,我极力克制住体内的灵力,免得伤了他。他越咬越重,隔着衣裳,也几乎要将我胸口的肉咬下来。我便这样仍由他咬着,直到他抬起头来,满嘴是血。
我晓得,那是我的血,透过我的衣裳,留在他的唇中。
“若是还不满意,可以再咬一次。”我低声同他道,这话是真心,权当是我对不起他。这便该是我的报应,可我不曾想,下一瞬,我口中便有血腥之味。镇命昂头吻住我,本想反抗,可今日这个情况,要我如何反抗?于是我仍由他吻着,仍由他咬我的唇。
口中全是血腥味儿,还有镇命的香气。我牢牢将他抱在怀中,仍由他继续吻,这便该是最后一次了。
果真,他吻得累了,便不吻了,面无表情撤离,同我道:“从今以后,我再不会纠缠于你,生也好,死也好,镇命不会再见你,最后这个吻,权当是我讨回一点利息,你伤我这样深。”
我颔首,亦沉默。
他再朝面前的墓碑一拜,便起身,背对着我,缓步离开,他早早换了平日的白纱衣,那白纱在风中飘飞,与他白发缠绕,叫我分不清谁是谁。
我蹲在那墓碑前,良久,才起身,朝那墓碑自言自语道:“对不起了,日后定然照顾好镇命。”
说要照顾好,接下来的日子,却再没见着镇命,他几乎足不出户。
再见着阿九,是在出涂山的路上,那片桃花林中,他正与白泽并肩而行,笑得开心。他二人朝我走来,见着我,他便冷了一张脸,与白泽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失去和得到都是劫难,叫我不能自控,我伤感于阿九对我的态度,亦伤感于自己的无能。阿九先前还说我是他的,现下却在我面前同白泽离开。
白泽,是特意来接他的么?他二人身影不见,宿北同月沉却来了。月沉看着我,叹息道:“日后,镇命便由我来照顾。”我颔首答应,他也确然适合照顾镇命,我问他可要一同回去,他只摇摇头回答道:“镇命这个状态,要我如何放心得下,我要留在这里。”
也好,月沉必定能够照顾好镇命,也能够帮助镇命坐稳王位。于是我便带着宿北离开了...回天宫的路上,宿北问我,可曾对镇命动过真心。
我沉默不语,良久才同宿北道:“若有一个人,这样爱着你,你会动心么?”
宿北颔首回答道:“我会。”
“如此便是了。”我接过她的话头。如何不动心?他这样可爱,又这样叫人心疼...傻乎乎又很喜欢我。
可动心同爱,终究是两回事儿。
“那么凤王大人呢?”她再问道。
阿九么?阿九是我心中的劫难,亦是我情中劫难,此生,恐怕都不能逃脱,他对我忽冷忽热,叫我难受不已。
可我能够如何?逼不得阿九,又打不得阿九,更不能伤了阿九。
真心这回事儿,比恨一个人还要来得困难,一旦动了真心,便再不能放弃。
“阿九是我此生劫难。”这是我给宿北的回答,话毕我便驱云加速,我现在只想要回琮凌殿好好睡上一觉。梦中虽有痛苦,却比现实更来得叫人容易接受。
宿北追上我,不再同我说话。
回到琮凌殿,我才想起一桩事情,我同月沉似乎换了地方住,我得去月沉的汉升殿才是。于是我又转身去汉升殿...
到了门口,便见着玉堂春一袭粉衣立在那里,朝我一拜,恭敬道:“帝君安好。”我颔首,并不说话,推门便进去了。
里头重楼同珙桐正在石桌上头磕瓜子,见着我来了,便急忙跪下问安。我无心顾及这些,只想要寻一软榻安心睡眠。
我想,至少睡上百年吧!有月沉在,魔族也不会出大乱子,黑蛟那头的事情,我也安置得妥当,如此,我便安心睡吧!
月沉的汉升殿,软榻着实软了些,睡着还挺不错,我躺上去,闭目沉神,想要快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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