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舒适的靠在锦织的金丝靠垫上,端起白玉酒樽轻抿一口,这才抬眼斜了殿内正襟危坐的权贵一眼嗤笑道:“众卿家为何郁郁不安呐?快快端起案几上的美酒与寡人同乐才是正理啊,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喏.....”
“喏!”
“.....”
见郑王颜色恢复如常,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端起酒樽,向郑王致敬。
“在过不久便是宋王的六十五岁寿辰,众卿家以为郑国当送何礼为甚啊?”郑王放下白玉酒樽,微眯的老眼扫了扫殿内众人。
众人心内纷纷诧异,往年倒还罢,可是如今这几年宋国愈发强大,为了两国的和睦,这几年宋王寿辰都是送的从各国收揽的稀世珍宝啊!
就在众人还在思索的同时,一向比较会察言观色的内史朱康明扫了眼殿内扭摆腰姿的绝色舞姬笑道:“禀大王,这往年宋桓公大寿,各盟国送的不是珠宝便是美人儿,可众诸国之间,美人最为出色除了我郑国就别无他国,往年咱们为了显得庄重才送的都是稀世珍宝,可如今,咱们郑国的美人名动天下,千金难求,这次宋王大寿,咱们不如送上百名绝色美人儿,一来显得咱们诚恳,二来也可促进两国之间的盟约愈发紧密...........”
“荒谬!”中大夫秦善听到此处不禁跳了出来,冲着正夸夸其谈政敌朱康明怒斥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况且我郑国一向光明磊落,怎可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法子来促进两国盟约?”
他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自古以来,轻信女人,往往都会坏了大事,更何况这些女人大多数都是从别国收揽而来,万一她若心怀不轨,对宋桓公吹枕边风,挑拨两国关系,介时,你又该如何?”说到这里,中大夫秦善稳稳心态,尔后不屑的瞟了内史朱康明一眼,冷嘲道:“朱内史,你莫要忘了,前朝是怎么才被灭掉的。”
内史朱康明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中大夫秦善这么一说,随即便摇头反驳道:“然也然也,秦大人似乎多虑了,你莫不是以为哪个女人都像秦太夫人那般厉害,爱颠倒黑白,挑拨事端吧?再说了,这宋王向来是位兼听的明君,秦大人怎可将其与前朝那荒淫无道的昏君相比?这若是传了出去让宋王听到了,这楚国,便是咱们的前车之鉴呐!秦大人,介时,只怕是不需妇人的枕边风,宋楚两国就会兵戎相见吧?”
秦善此人虽固执,却也是位为郑国诸多文人墨客所敬仰的儒士,他此生唯一的缺点便是母亲与妻子不和,以致弄得家宅不宁的老母。
秦善自幼亡父,又为家族所不容,是他母亲放弃了改嫁的机会,一手将他拉扯成人,后来他凭着自己的才学得到先郑王的认可,袭承了他祖父的爵位,初入官场的他太过直白,不懂变通,这才得罪了许多人,使得被贬爵位。可纵然如此,他的才学依旧得到郑国许多文人墨客的认同与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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