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向大皇孙和二皇孙,“哪日你们跟你们九皇弟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言?”
皇长孙站起,恭敬跟自家皇爷爷道:“那日夫子跟我们聊了下政道,孙儿和二皇弟的确说过这话,当时还以为几位最小的皇弟听不懂也没兴趣听,倒没想到我们说完后,小九就问夫子什么是政道,为何又是水又是舟,夫子就笑着跟小九解答了下,倒是没想到小九居然记住了。”
皇上哈哈大笑,连称皇长孙,二皇孙和九皇孙泓钰几声好,而后,他认真看向泓钰,显得龙颜大悦,道:“泓钰小小年纪知道让水不散,舟不覆,保存实力,不错不错。”重要的是,那么小年纪不会写字,不太懂政治,会用画来作答,尤其更叫人喜悦的是,他画自己是岸边控制水控制舟之人,虽说年纪小还不懂太多意思,可冥冥中已有解答了。
人说三岁定八十,四五岁就懂自己控制大局,不愧是自己的孙子!
与之相比,皇长孙他们虽然答得不错,意思也够深够宽广,但政治解答再怎么优秀,不及泓钰一幅画来得深远,来得更简洁!
拓跋硕之前还被几位皇兄调侃,这会儿得瑟了,“六皇兄,七皇兄,我家孩儿至少会作画,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总比教白卷好。”
六,七皇子嘴角一抽,无语!
皇上也无语看了眼拓跋硕,忍不住一句,“你就行了,还不如泓钰。”
拓跋硕当下嘀咕一句,“父皇,好歹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你要不要当我孩儿的面这么说我。”
二,三,五,六等皇子憋着笑。
拓跋泓钰看看皇爷爷,又看看自己的父亲,没说话。
接下来皇上出了一道辩论题,辩论政法和人情冲突该如何。
这话题也就六岁以上的皇孙才能辩论了,五岁以下的都还太小,不太懂,倒是好奇的听着。
几位皇子辩论一番,最后算完结了,皇帝夸赞一番几位皇孙,尤其大皇孙和二皇孙,三皇孙,再询问他们如今年纪多大了。
皇长孙和二皇孙,三皇孙心中激动,没想到能得自家皇爷爷这般赞赏。
而后,和蔼看着几位四五岁懵懂年纪的皇孙,“泓宇,泓晟,泓胤,泓钰,你们几个可懂了几个大哥哥的意思?”
“皇爷爷,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说法比情重要。”六皇子儿子,五岁多的泓晟出声道。
“皇爷爷,法不容情。”七皇子的儿子泓胤也脆脆的童音回答。
还有两位年纪差不多的最小的孩子,一个是后面复议一句,还有一个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想出声又不太确定的模样。
“泓钰,你是不是有不同的意见?你可听懂了?”皇上和蔼看着泓钰询问。
泓钰从座位站起,小小的身形站起来还没有几位同龄的皇孙高,但他虽小,却一点也不怯场。
他看着自家皇爷爷道:“皇爷爷,泓钰认同法制社会,有好制度就能让百姓过得更好,能让社会有秩序有惩罚。
皇爷爷刚刚举例说的几个不同层次的犯错,几位大哥哥说重者打入死牢杀头,轻者打入牢房几年,泓钰就是觉得轻犯一直关在牢房不如押着他们去改造地方帮助百姓。
泓钰听说很多年前天启国开荒需要人手帮忙,所以也让牢里的犯人一起帮忙做事,这样就多出更多劳动力又不用浪费他们空闲时间,有些人打发去开荒或去洪灾地帮忙,惩罚了他们,有些人还改过自新了。
多了劳动力帮忙,监督者还能改造他们的劣性,也能减轻农人或那些需要帮忙之人的压力,不用白浪费粮食没有一点回馈。娘亲说,有时做事情不用太刻板固执,该灵活的时候就用灵活有利不违法的方法解决。”
当下,二皇孙起身反驳了,“九皇弟,律法就是律法,既然律法上条例写明该怎么对付轻犯,该关就得关,万一逃跑了呢?九皇弟方案的话,那就走出了律法条例。”
泓钰看了看反驳自己的二哥哥,眨巴着大眼无辜道:“可是很多年前已经尝试过,方法可行,也的确多了劳动力,帮助了该帮助的人,实践证明成功了,为什么不走有利的路线?能直路通车,为何还要弯道通车?”
“可你到底跳出了该有的律法规矩,难不成九弟觉得律法可以无视?”二皇孙依然认定泓钰这是无视了律法。
“不是啊,但是律法有些可以灵活运用,而且时代不同,律法有时就需要改一改,夫子上次不是说了,皇爷爷继位以来,改过几条祖制律法,这些年见证是很成功的。
我说的很多年前让轻犯帮忙做事的案例成功了,当时还通过皇爷爷首肯的,六皇伯处理的,当时没有轻犯逃跑。”泓钰眨巴着眼看着二皇孙,觉得自己的观点没错。
这么一说,皇长孙,三皇孙几人附议一番,说有时候可以灵活运用,看情况!
二皇孙却是被堵得没了话,难不成他还坚持说律法不能改动,这是无视律法惯例?
的确,皇爷爷在位这么多年来,改过几次祖制律例,这么些年下来,的确是很成功的,让天启更富裕了不少。
皇上哈哈大笑,这才让几位皇孙重新坐下,再次褒奖一番几位皇孙。
接下来,是第三道题。
让各位皇子各自拿三十两银子出去侧宫那边购买东西,要用得其所,用得不亏,用得对自己有利,不限制你用在物上,人上,事上!
有个条件就是,不能告诉彼此自己的想法!
皇帝也是操碎了心,特意让人在侧宫弄了个像模像样的集市,那边叫卖之人都是宫里的奴才或太监等。
孩子们身边只能一位随身护卫跟着,让孩子自己拿主意,自己独立,孩子的父亲不能去干扰,考验时间是一个时辰。
于是,皇帝几个转移了地方,在旁边殿宇廊道坐着喝茶,这边可以看到侧宫那边集市和那些孩子的情况。
不时,有小太监先后过来禀告各位小主子的事情。
一个小时过去,几位小太监来禀告,皇长孙几位各自有自己的主意,已经着手做自己决定之事了。
两个小太监尴尬道:“回皇上,各位皇子,几位最小的皇孙···把银子拿去买零食了···”
李德全听言笑道:“皇上,各位皇子,几位皇孙年纪尚小,被零食诱惑也是在所难免。”
皇上微微一笑。
等了等,终于时间快到了,皇长孙等人先后回来,倒是几个小的还没回,大家不由眸光看去那必走的路段,就见远处几个四五岁孩子在那跑着回来,其中一人被三人后面追着跑,甚至前面那个还甚是得意。
等了等,最后几个孩子都到了这边,拓跋钰一跑回来就跑到自家父亲身后,而后跟另外几个年龄相仿的哥哥做鬼脸,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着,嘴边还带着可疑的一些食物残迹。
六七八皇孙几人很是气愤,这会儿七皇孙就跑到自家父王身边道:“父王,九皇弟抢我的东西。”
拓跋硕把自家儿子从身后领出来,出声道:“小子,你是不是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