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秀蹙眉:“又抄……”
“啧……”峰非无奈,“只抄语文,行了吧?”
这倒还行,但为免峰非真的做不完,海秀还是去将所有作业都打包带好了。
“海秀呢?”姜喻曼将花处理好出来,歉然笑道,“这孩子,怎么让你自己在这。”
峰非一笑:“没事,他……他去收拾课本了,说晚上想一起复习。”,峰非诚恳的看着姜喻曼,“可以吗?我刚还问他呢,您能同意他在我们家过夜吗?”
姜喻曼意外道:“过夜?”
“对啊,他还没跟您说吗?”峰非脸不红心不跳,“去家里后一起吃午饭,午饭后打电动,晚上一起看会儿书,明早天气好的话,可以打会儿球。”
峰非笑了下:“就怕您嫌耽误他的学习时间了。”
“怎么会。”海秀若真的能跟同学一起这样正常的交流玩闹,耽误再多学习时间都是值得的,姜喻曼求之不得,但还有些顾虑,“我们家海秀,从小有点内向,我就一直担心他……也是我管他太严了,弄得他一直没什么朋友,真是……”
峰非明白姜喻曼是怕自己知道海秀的病,道:“是有点内向,我偏外向,不过我们还挺投缘的。”
峰非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搭配米色宽松休闲裤,脚上穿着擦的干干净净的滑板鞋,让人觉得既温暖又阳光,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后姜喻曼对他好感倍增,想了下答应道:“好,你们俩玩的开心就行,就是太麻烦你爸爸妈妈了。”
峰非心道他俩都不知道家里来人,还真麻烦不着,峰非面上如常:“您客气了,说不上麻烦。”
说话间海秀出来了,峰非起身道:“收拾好了?”
海秀点头,不等他说话峰非对姜喻曼道:“那阿姨我们先去了?”
姜喻曼满口答应,笑道:“替我向你父母问好。”
姜喻曼看向海秀,温柔问道:“去人家家里要懂事点,该叫人叫人,该问好问好,你看看峰非,跟人家学学。”
峰非笑低头一笑,海秀低声答应,姜喻曼还要给峰非父母带东西,峰非忙道:“您别麻烦了,我俩做地铁过去,拿太多东西也不方便。”
姜喻曼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海秀半日才放两人下楼。
下楼后峰非轻轻松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时海秀突然道:“坏了!我……我忘了带地铁卡!”
“忘了就忘了。”峰非还以为什么事,“以为你要拖到最后才跟你妈妈说呢,早上主动说的?”
海秀点头:“我……我妈妈同意的。”
“看我这么可靠,当然同意。”出了小区后峰非拿过海秀的书包自己背上,“站在这别动,等几分钟我把车开过来。”
峰非家有些远,峰非怕海秀无聊,等红灯的时候将后座的包拿过来递给海秀,道:“包里有我的平板,无聊自己玩儿会。”
海秀拿出平板,看着屏幕上两人的合照震惊道:“这……这什么时候照的?!”
屏幕里海秀趴在桌上睡着了,峰非在他身后坏笑着用手在他头上比了个兔子头,应该是在午间拍的,照片中光线温和,两人身后窗外的法国梧桐树冠一片金黄,竟有点硕果累累的感觉。
“你那天中午睡着了。”前面车动了,峰非启动车子,“怎么样?我拍的不错吧?”
海秀笑了下没回答,打开网页看平板。
峰非侧过头看他,看着他抱着自己书包低头玩平板,车厢中静谧温馨,莫名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李……李白……”
峰非茫然:“啊?”
“李白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表xiàn其……其蔑视权贵思想的诗句……”海秀找到高考题库,认真的从第一页开始问起,“是哪一句?”
峰非闭了闭眼,心里原先那点温情彻底散去,只剩家国天下的悲壮和心系百姓的凄哀,他超了前面一辆车,面无表情:“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海秀欣喜道:“上次月考你错了的,终于……终于记住了,下一题,杜甫,杜甫在……《登岳阳楼》中,由个人身世转写国事危难,感伤涕零的诗句是……”
峰非咬牙:“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涕泗两个字怎么写的?”
“三点水加一个弟弟的弟,一个一二三四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