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展欢欣就的腿一软,好在的被她的贴身婢女青萍一把扶住。
“您还好吧?”
展欢欣被那“疫病”二字吓的六神无主,方才在江氏跟前不敢露出来,这会儿眼眶都红了。
“大姐姐,我们会不会也被染上这病?”展欢欣不安的看向展欢颜,几乎就要哭出来。
“不会的。”展欢颜微微一笑,拍了下她的手背道,“二妹妹只数敏起了疹子,过几日就好,不会传染的。”
这话是江氏说的,分明就是为了敷衍人的。
展欢欣就只觉得她是在故意搪塞,知道多说无益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转身被青萍扶着离开,一边走一边惶惶不安的对青萍吩咐道,“大夫刚刚说的是青蒿草是吗?回头你快就找些来,熬了水好给我沐浴。”
青萍应着,主仆两个渐行渐远。
展欢颜莞尔,回头又往听雪楼的方向看了眼这才步履从容的离开。
展欢雪的确是皮肤过敏,这一点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而引起她过敏的原因就一种叫做苏合香的香料。
这种香料出自西域,大夏国本土是没有的,每年进献入朝的数量也极其有限。
展欢颜知道,是因为前世北宫驰一直钟爱此香。
前世的时候她比现在要早上半年回府,那个时候展欢雪就偶有过敏起疹子的时候,而且特别严重,一旦发作起来就是满身满脸。
展欢雪的脾气骄纵跋扈,但是在她面前却极会卖乖讨好,那时候展欢颜也只觉得这个妹妹只是任性了一点但不失可爱,两人来往的也算密切,每逢展欢雪起了疹子,她就经常的过去听雪楼照料,陪她聊天解闷。
却从来就不曾想过,其实从一开始江氏这双母女就已经算计上了她,她们对她的好,只是与人里应外合要将她作为铺路石推出去罢了。
傍晚回府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展欢颜看的分明,那个从巷尾方向翻墙而出的人分明就是北宫驰。
所以很有可能根本是在展欢雪入宫,她入梁王府之前,北宫驰和展欢雪之间就有安通款曲的来往。
起初展欢颜也是不敢确定,所以就特意叫上展欢欣一起去听雪楼碰碰运气,结果不出所料——
展欢雪是在入宫之后又一次病发的时候才被太医诊断为是苏合香过敏,而自那以后,宫里就禁用了此物。
而自然,北宫驰也就不再用了。
诚然,那个时候展欢颜也并不曾多想。
前世她入梁王府之后,北宫驰对她也算是鹣鲽情深,前世的她曾那么天真的把那个男人视作她的整个天地和世界,一心只想着相夫教子,与他相守一生,北宫驰的日常起居,她都是亲力亲为的照料,为他熏衣整装,却原来只是将他装束一新的去赴另一个女子的白首之约。
现在想来,是真真的可笑——
他们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合起伙来在算计利用她!
往事种种,连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展欢颜略一失神,抬头就见张妈妈扶着受了伤的后腰从远处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大原来是在这里,叫老奴好找!”张妈妈道,因为带着伤,这一路走下来已经满头大汗。
“听说妹妹不舒服,我过来看看,张妈妈找我是有事吗?”展欢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举步迎上去。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门房那边帮着把行礼都搬过去墨韵斋了,老奴不好擅自做主,得要叫回去看看是要如何安置。”张妈妈说道,扯着脖子往她身后听雪楼的方向看了眼。
“那我们就走吧!”展欢颜点头,举步往前走去。
张妈妈急忙快步跟上,好奇道,“老奴好像看见夫人也在二这里,怎么二病的很严重吗?”
“没什么大碍,就是起了几个疹子,休息两日就没事了。”展欢颜道,语气平平。
展欢雪这过敏的症状,虽然每逢发作起来就来势凶猛和重症瘟疫的发病特征很像,但其实没什么真的伤害力,只要避开了苏合香再精心调养几日就会不药而愈,只是——
如今大夫先入为主的以为她是得了瘟椰畏惧之余肯定也没心思去给她详细诊脉,会错断了病因也不足为奇。
若是换做别人,展欢颜未必就会袖手旁观,但既然是展欢雪么——
那女人身上可是背负着她未及出世的孩儿,乃至于她外公一家满门的人命债的,她不亲自出手对她做点什么已经算是仁慈,还指望她会去给展欢雪提醒儿么?
张妈妈见她脸上表情无异,也不多疑,两人一前一后往墨韵斋的方向走去。
听雪楼的院子里,江氏打发了所有人,单独把大夫叫到旁边的凉亭里,脸色阴郁的问道,“你给我透个底,二这病,到底有没有的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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